暂驻欧洲之星

给爷开个罐头,一切好商量

【银英同人】【吉莱】【罗米】远星18

我又早早来了

今天是两位殿下和一位陛下的一场混战……

港真,我这里的安姐真的比他弟弟强,小莱就是傻喜欢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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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哈特生日那天全国照样不放假。

所以需要参加晚上舞会的人还是得等干完一天的活之后先回家吃点东西换好行头,然后再卡好时间赶到会场。

不过吉尔菲艾斯没这么干。

大概5点钟的时候,他就已经换好礼服到达了新无忧宫。

不过他到了之后却发现皇帝不在——皇帝应该是出去做某些简单的访问或者参加什么公共庆典了,在他生日的当天出席这类项目效果一般都格外好、格外有纪念意义。

于是吉尔菲艾斯待在了皇帝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里,打算就这么等他回来。但没想到大概一刻钟后,便有一位侍从女官过来邀请他换地方——安妮罗杰知道他来了。

稍作犹豫之后,吉尔菲艾斯从命了。

接着侍从们把他从皇宫靠前面的办公区带到了后头靠近玫瑰园的一栋3层罗马式小建筑。现在这儿是安妮罗杰的私人地盘。

走进前厅的时候,他发现她就坐在沙发上等自己。

她没怎么打扮,也没有戴首饰,穿着一身普通的、有点发旧的家常连衣裙,头发散开披在肩上,脸上也没有任何妆饰,感觉就好像她刚睡醒不久似的。

有那么几秒,吉尔菲艾斯觉得她让自己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曾经带给他很多憧憬和喜悦,令他满心赤诚、期待未来,然后又被现实踢进地狱。

“齐格。”她迎了上来,“抱歉,莱因哈特出去了。我才知道你来了。”

原本吉尔菲艾斯是打算要接她的手的,但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给了他个拥抱。这让他楞了一下,但等她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

“是我自己没预先弄清楚,殿下。”

“吃过东西了吗?”

“还没有,不过等下在舞会上吃点就可以了。”

闻言安妮罗杰摇了摇头:“不行,那太晚了。先在我这儿稍微吃些吧?”

“遵从您的意志,殿下。”吉尔菲艾斯毕恭毕敬地答应了。

安妮罗杰马上吩咐身边的人去准备东西,然后亲自把他带去了餐室——那是房子侧面一个呈U形突出的偏长的小房间,有着众多玲珑的、挂满纱制窗帘的拱形窗,室内配色以白色和鹅黄色为主,用的鲜花也是色彩淡雅,再加上全套镀金的银烛台,真的非常有情调。

不过哪怕再有情调吉尔菲艾斯也就是随便吃点。

他已经洗过澡刮过胡子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那套超级合身的礼服正紧紧地裹着他,让他显得肩宽腰细、极度挺拔——但实际上在这样的衣服里人是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放松动作的,即使主动想要垮下肩膀都不行,更别提什么轻快随意地吃几口东西了,甚至坐着都会变成一种考验。

而且他还戴着各种勋章,挎着绶带。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只是临时脱一下衣服都会带来一场巨大的麻烦,如果有什么意外也绝对找不到可以暂且替换的衣服。

侍从们简直不能更懂。

现在别说什么炖菜熏肉,他们就是端盘清鸡汤给他都要怕他染上味道、溅到身上。

东西只能是干的,几乎不掉渣的,没有特殊气味没有酱……

所以最后出现在桌子上的是2个杏仁三角饼和一杯水。总体来说如果有哪只猫胃口稍微大些,那它就绝对有能力一次性吃掉它们。

安妮罗杰当然也很清楚这些,毕竟她自己、她弟弟都有过非常多类似的经历。但当这经历被放到吉尔菲艾斯身上的时候,她就会觉得有些难过。

“抱歉。还能吃得下去吗?”

“您太客气了,殿下。味道很好。”吉尔菲艾斯习惯性地笑着,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小事。

但问题是,安妮罗杰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判断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客套了。

“……新工作还习惯吗?”

“还可以吧。我只能尽量努力。”

“会觉得累吗?我不太清楚你身体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请别担心,殿下。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否则医生怎么会放我走呢?”

接着安妮罗杰沉默了一下。

然后她再度开口:“齐格。”

“什么,殿下?”

“我无法想象你受了怎样的苦。”

“也还可以。您看,我现在很好。”

“一切都是我和莱因哈特的错。”

“您太言重了,殿下。”

“真的不能好好和我说说话吗,齐格?”

这句话让吉尔菲艾斯彻底直起了背来。那件勒紧了的礼服让他的呼吸显得分外明显。

“您想说什么呢?”他露出微笑。

安妮罗杰知道情况不好,但她也认为事情还没完蛋。

“我想说……请你不要这样。”

“这样是指?”

安妮罗杰的眼圈红了。

“我很清楚我们绝对没有资格和你谈原谅之类的话。我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不在乎莱因哈特会怎样——要知道这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我刚才说,一切都是我和他的错,这并不是在向你道歉,而只是在告诉你,我们确实明白事实就是这样。请你不要因为我们的愚蠢自私而这样对待自己。如果你在想什么,就请直接告诉我们。不管到底有多糟我都会接受惩罚——在这点上莱因哈特也完全一样……”

吉尔菲艾斯打断了她:“您这么说可太令人惶恐了,殿下。您和陛下都是皇族,我绝对不敢不尊敬两位的权威。”

“我们不是那种东西。”安妮罗杰摇了摇头,吉尔菲艾斯清楚地看到有眼泪突然从她的下睫毛上掉了下去,一直落到了桌面以下他看不到的地方。

“我只是你家隔壁被自己亲生父亲卖掉换酒钱的女儿,而他是拖累了你很多年,毁掉了你自己的人生,最后连命都欠给了你的一个混账无赖。”

 

吉尔菲艾斯还是把那两个三角饼吃下去了。

他一直都知道安妮罗杰的威力,但当现在他自己实实在在去领受这种威力的时候,他却发现感觉并不太好。

如果他本身是一个单纯老实并且一心尊敬她的人,那在听过这样一番话之后他毫无疑问会打消一切她不喜欢的念头,把自己的心收起来放回到正路上,并且万分感激她真诚的劝诫和无私的包容。这样整件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圆满。

但他不是。

现在他对世界抱有极其尖锐的看法,某种程度上也开始学会多疑。

今天她的话确实很严重地动摇了他,但却也让他再次万分清晰地感受到了她不惜一切代价回护自己弟弟的决心。

她可以为他做任何危险的事,可以为他说任何屈尊的话,也可以卑微地贬低自身哀求自己,只为了让自己不给他找麻烦,哪怕实际上自己根本没本事给皇帝惹任何麻烦也一样。

她或许也很在意自己,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果自己和莱因哈特当中只有一个能活下去,她就会选莱因哈特。类似的情况下,她弟弟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或者为了国家、为了政治利益,皇帝也可以放弃自己。这不是自私或者贪婪,而是因为他们有着必须坚守的责任,同时也无法违背基本的人性。

而他,则永远是他们关系中占绝对主导地位的那个,自己之所以能够说什么是因为自己要说的正好在他允许范围里,自己之所以能够做什么是因为自己要做的恰恰在他容忍界限内。

他理所当然决定一切,包括自己究竟是他的什么人。

这就是现实。

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像她所说的那样,把心里所想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怀着一种说不上来自己是觉得委屈不满还是觉得无奈伤感的心情,他没有和安妮罗杰争辩什么。等好不容易吃完东西,安妮罗杰的女官走了进来,告知吉尔菲艾斯皇帝已经返回,他随时可以过去见他。

于是吉尔菲艾斯就顺着这个机会尽可能礼貌地逃走了。反正安妮罗杰也确实需要开始梳妆了。除了家人丈夫和仆从之外梳妆室只有情夫可以进入,自己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可等到了皇帝房间门口后,吉尔菲艾斯却体会到了刚才和安妮罗杰的那番交谈所带来的副作用中非常可怕的一个部分:他现在连皇帝的脸都不想看见了。

他知道这只是一时情绪,但他很难克制住它。同时他觉得眼前开始有点发黑了。

于是接下来他就必须要面对这样一个艰难的选择了:是直接晕倒在这儿,还是进去晕倒在皇帝的房间里。

不过他哪个都不想选。

没有继续呆在门口,他随便找了个方向拐了个弯,单手撑着墙站住了。过程中一直陪着他的两个侍从官简直被他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但他们看得到他完全抽成了白色的脸和满头的冷汗。

他们想要过去扶他,但接着就被他拦住:“别碰我。”

然后有那么一小会,他就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光线了。

他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但是估计不会很久,甚至可能只是一瞬间——因为再睁开眼睛之后他发现自己很幸运地没有倒下。

但也有不幸运的地方。

就在他刚把手从墙上收回来,开始虚脱了一样解自己领口的时候,皇帝那个棕红色头发的小侍从却出现在了拐角上。

他差不多马上就惊慌地嚷了起来:“殿下!您……”

吉尔菲艾斯立刻朝他做“安静”的手势。还好这孩子也是身经百战,差不多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把自己的声音收住了。

“没什么,只是领子太紧了稍微有点缺氧。”他这样对他解释道,“请不要惊动其他人。”

艾米尔当然不会去怀疑他说的东西,但他觉得吉尔菲艾斯脸色极度糟糕:“您确定真的不找医生来看看嘛?您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

吉尔菲艾斯摇了摇头:“那样陛下会知道的,今天可是他的生日——我的脸色很难看吗?”

艾米尔点了点头,同时用十分担忧的目光望着他。

吉尔菲艾斯没想到这次反应竟然会这么大。以前哪怕他突然倒下了气色也不至于受到很大影响,只能说这次自己的不良情绪起了不小作用。

接下来,这四个人就在走廊上乱成了一团:现在皇帝在等着人,他们根本没什么时间可以耽误。而如果让吉尔菲艾斯就带着这张脸冲进皇帝的房间……

吉尔菲艾斯开始努力做深呼吸,两个侍从去找了毛巾和糖水给他。虽然知道自己血糖完全没问题但吉尔菲艾斯还是把水喝了下去,艾米尔勉强给他重新整了整发型,帮他擦干脖子扣好领口理好勋章。

等他的脸看上去似乎不那么恐怖了,他们才终于抱着必死的决心,把他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在衣帽间里,贝鲁恩亥姆男爵和两个分管衣物珠宝的内务官正陪着他。

他刚洗过澡,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早上8点钟橄榄园里的阳光。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大穿衣镜前低着头给自己扣衬衫扣子——其实这该由其他人来做,但皇帝不喜欢那样——吉尔菲艾斯如常对他行礼,他如常免了他的礼。接着吉尔菲艾斯就非常自觉地站到了离皇帝相对远的一个柜子前面希望把事情混过去,但在皇帝抬起头站正,男爵开始帮他把衬衫领子折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往后瞟了一眼并问了这样一句话:“怎么了?”

吉尔菲艾斯迟疑了一下才确定他是在问自己。

“领子太紧了。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皇帝不置可否。

接着吉尔菲艾斯就站在那儿看着男爵打理他。

实际上今天他提早过来是有公事想和他谈的,但现在他根本不想开任何口了。

他就那么沉默的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给他拉好衬衫、抚平褶皱,捧来礼服为他套上,给他系上扣子,帮他挎上绶带,然后把大盒的勋章拿来给他挑选,其中有不少吉尔菲艾斯非常眼熟。皇帝随意指了几个,之后就是佩戴的过程。

以前吉尔菲艾斯也经常帮他收拾自己。

而如果有什么仪式需要他们两个一同出席,情况就会变成他们两个站在穿衣镜前面面对面收拾对方。不过不得不说,如果要和内务官们的服务水平做比较,那吉尔菲艾斯真的连及格线都没到。

接着是袖扣。

内务官端上来了一盒袖扣,皇帝稍微看了它们一会,然后非常出人意料地转身走到吉尔菲艾斯面前。内务官马上跟上了他。

“你来选。”他这样对他说。

吉尔菲艾斯扭头去看盒子里的东西,大致浏览之后便选了一副和皇帝今天所带勋章相配的钻石袖扣。他同样在盒子里看到了自己以前送给他的旧礼物,但那东西无疑已经完全配不上现在的他。

“可以吗,陛下?”他恭敬地询问他。

皇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起双手放到他的身前。于是他仔细地为他折好袖口、戴上袖扣,然后便恭顺地松开了他。

皇帝收回手来,又看了他一会。

“艾米尔。”他轻轻呼唤他的小侍从。对方立刻回答了他:“是的,陛下。”

“带殿下去休息一会。就旁边那个带天鹅风景画的房间。如果有必要的话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陛下,我现在没有任何问题——”

皇帝摇了摇头:“你的脸到现在还是白的。”

“我很好,陛下。真的。”吉尔菲艾斯极尽诚恳。

但皇帝还是没有松口。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再次要求他下去:“去睡会吧。今晚朕允许你不露面,你不用记挂什么。”

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吉尔菲艾斯还不顺从那就可以归类为不识抬举了。他不得不领命退下,跟着艾米尔离开。

皇帝在一旁的低背梳妆椅上坐了下来,任由其他人给他梳理头发。

过了一会,艾米尔回来了。

“过来。”皇帝这样招呼他。

“什么,陛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全部、详细、一字不漏地告诉朕。”

“……殿下的礼服可能不太合身……”

“哦。”皇帝打断了他,“那朕倒是很好奇,为什么试衣服的时候他没被直接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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