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驻欧洲之星

给爷开个罐头,一切好商量

【银英同人】【吉莱】【罗米】远星26

6000……其实已经等于双更了233

再强调!!!真的装模作样的黑莲花PTSD吉!!!吃不消的最后一段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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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哈特认为,奥贝斯坦一定会让德·维利总大主教吃点苦头,然后以这个人为基础,搞出一些相对有价值的事情来。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百分之一百纵容军务尚书大人的准备了。

但没想到的是,这次奥贝斯坦却采取了相对保守的做法。

他只是非常常规的开始审他而已,各种报告也是循规蹈矩,感觉并没有寄予什么高度的重视——似乎在现在的奥贝斯坦看来,德·维利总大主教的价值已经很低了。

其实莱因哈特也觉得比较低,但又仿佛还没有低到那种程度。

而更有趣的是,这位德·维利先生似乎很想见自己。

据说他在被从战舰上扯下来的时候就在嘶吼着“我要见皇帝陛下”了,而直到今天上午他仍然在嘶吼这句话——奥贝斯坦的报告里把这部分内容也写进去了。

奥贝斯坦并不反对自己见这个人,或者说他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见他。

说句老实话,莱因哈特对这个人还是有点好奇的,哪怕他说过暂时不干涉这件事,可这句话并不妨碍他御驾下场看戏。

现在唯一在阻碍他去见这个人的无非就是他自己对于节奏的把握而已。但如果见这家伙能带来某些非常实际的好处的话,莱因哈特当然可以马上放弃节奏,和他好好交流一下。

德·维利也很清楚这点。

在发现莱因哈特对自己兴趣不大之后,他非常明智的调整了策略,表示如果给他一个见皇帝的机会,那他可以向帝国方面提供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消息传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皇帝已经用过晚饭并且很难得地开始了放松时间——其实他很难真正松下来,因为即使玩的时候他身边也一般只有下属存在。

不过今天状态还算好,陪在他身边的是被强行扣下来吃晚饭的吉尔菲艾斯,来报告事情之后收到晚饭邀请的米达麦亚和梅克林格。

如果只有吉尔菲艾斯和米达麦亚在,那接下去的活动会变得很有问题:这3个人的组合非常不适合打牌,天也黑了没法户外活动。

但幸运的是梅克林格也在。

因为他的存在,这段本该由直白粗陋的低学历当兵佬凑成一团百无聊赖、酒气飘扬的无聊时间,竟然奇妙化为了一个恍如身处沙龙中、壁炉火光摇曳、静谧而充满浪漫想象力、幽香弥漫的夜晚。

梅克林格的才华简直无可比拟。

话题从皇帝今天便服上的一个银托水晶胸针开始。以此为起点,梅克林格先和他们聊了高登巴姆家的装饰品位,再延伸到现代一般的珠宝工艺审美,然后拐了个弯开始讲述鲁道夫大帝时期古典主义风格复兴的时代风貌,并进一步引申到地球时代新艺术风格的源起、早期希腊和文艺复兴的艺术哲学体系,再转变到同样悠久的葡萄酒历史和趣闻,继而提到音乐与表达。

皇帝听得很有兴致。

这不算奇怪。

奇怪的是米达麦亚都听明白并且被吸引了——即使随着地位的上升他开始被迫接触一系列与“高雅品位”有关的东西,但他毫无疑问很不耐烦它们。可梅克林格却成功让他对这些感兴趣了。

最后当他带着他们找到了一个放着钢琴的房间,着手向他们介绍最基础的乐理知识并成功指导皇帝弹出几个简单的和弦之后,其他两个人能想到的已经只剩下鼓掌了。

而就在梅克林格想进一步向在场的先生们展示钢琴的魅力的时候,因为他们换了房间而摸错了一次地方的修特莱终于赶到了这里,为皇帝带来了德·维利大主教的消息。

听了修特莱的话,皇帝抹去脸上的笑容,换上了一种平静冷淡而并无所谓的神情,修长优美的手默默停在了琴键上。

吉尔菲艾斯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能透过他微笑的脸看清楚他实际在想什么了——而梅克林格露出了思虑的神色,米达麦亚则直接皱起了眉来。

接着,皇帝点了他们中一个人的名。

“米达麦亚。”

“什么,陛下?”

“你对这位大主教先生印象如何?”

“对于他本人的话……我所知道的信息还不足以构成印象。但我对地球教的印象确实很不好。”

“那你觉得朕该去见他吗?”

“见或不见,您当然都有自己的考虑,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

“继续说下去。”

“或许您会觉得我心态幼稚吧,虽然我知道您会选择去,但这还是让我觉得您过于屈就了。他不配拥有这样的资格。”

听了这句话,皇帝的表情似乎变得温和了很多。他把手从钢琴上收了回来,端正地叠在架着腿的膝盖上:“这其实还可以容忍——梅克林格,你觉得呢?”

容貌俊美扮相精致的将军露出了微笑。他留着乌黑而富于光泽的齐肩发,唇上蓄着两撇俏皮古典的小胡子,给人感觉只需换身衣服就可以直接上舞台饰演法兰西王后的火枪手。

“似乎见见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处?您知道的,陛下——万事即来,唯有应接。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情形让我产生了一些并不怎么恰当的联想。”

“比如?”

“比如,在遥远的过去,祭司曾经可以操纵一个国家的命运。比如,如果给予机会,波西米亚算命女就有可能把持公爵夫人的想法。您看,国王和魔鬼化身的教士的传说总是会出现在那些幽暗瑰丽的奇幻故事中——而在现实里,妖僧却无法为沙皇的命运负责。”

皇帝终于笑了。

接着他从琴凳上站了起来,说:“麻烦殿下陪朕去换一下衣服。修特莱中将,请安排车队吧。尊敬的元帅阁下和将军阁下可以先行返回休息了,不过请别担心挂念什么,等明天有空,朕就会和你们分享今晚的奇遇。”

 

 

40分钟后,皇帝的车队就到达了军务省下辖的关押大楼。

皇帝一直不喜欢多带随员,所以这次到场的人也就那么十来个,相应的,接待方也非常省事。

奥贝斯坦亲自出面迎接了皇帝,然后像平时一样冷淡而客气周到地叫人安排皇帝带来的无关人员下去休息——他真的非常客气了,因为他竟然没有叫人把吉尔菲艾斯也带下去休息。

皇帝简单地和他交流了几句,奥贝斯坦表示这位大主教大人确实平淡无奇。

“其实会面的必要性并不太大。”他轻描淡写地对已经来了的皇帝这样说。

莱因哈特不为所动:“没关系,朕也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陛下,我建议,还是尽快给予他合适的结果。就这个人而言,确定的、有限的结果比更有可能性但不可预测的未来要实际得多。”

地球教已经彻底失去中枢,之后即使还有反复最终仍只能被国家机器碾碎。如果皇帝同意,奥贝斯坦就会马上停止和这个惯会装神弄鬼、具备职业演员水平、精明油滑的30岁男人纠缠,毫不犹豫地把他交给过量自白剂或者绞刑架——目前来看,他的死亡可以带来的效益远比或许存在的、深埋他心中的某些秘密要大得多。

这次莱因哈特站在军务尚书这边,不过他不打算发表具体意见。

大略商量好之后,军务尚书和吉尔菲艾斯、修莱特、奇斯里留在了监控室里。皇帝自己去见大主教。

大家都不太担心皇帝的安全问题。

哪怕地球真的突然显灵了,他们也不相信处于心力交瘁状态、本身也并不健壮的大主教会能在如此严密的安保条件之下成功威胁到1米84、受过职业战斗训练、极度强健有力、有本事上一线地面战场和敌方拼命的皇帝。

皇帝自己更是毫无畏惧,毕竟他这辈子真的就没怕过什么。

但没想到的是,当他随着守卫穿过走廊,即将走到大主教的审讯室门口时,背后却传来了快速靠近的脚步声。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来的是吉尔菲艾斯。他跑到他面前停了下来,并抬手示意了一下审讯室的门:“陛下,请允许。”

莱因哈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领会过来,对方是觉得不放心了。

这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没有谁会相信大主教真的有神力或者具备什么特别的、能迷惑皇帝的手段。但反过来说,莱因哈特很高兴他能这样为自己杞人忧天。

如果旁边没有其他人的话,那或许皇帝就会有一些不那么符合身份和规矩的举动了。

但问题是有。

所以莱因哈特只能对他微笑,同时好好管住自己想要抬起来的手:“可他不是妖僧,朕也不是沙皇。”

“当然,陛下。”吉尔菲艾斯嘴上完全不反抗,“但是无论如何请允许,陛下。”

“……可以。”

稍微考虑了一下,莱因哈特还是决定松口,所以最后他是在吉尔菲艾斯的陪同下走入室内见到这个人的。

诚如奥贝斯坦所说,他是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30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已经被剃光了,有些偏瘦的体型并不挺拔。

不过说真的,现在莱因哈特完全看不出来他原本长什么样——他的脸伤的很惨,即使经过了好几天的休息仍然肿胀不堪,鼻梁和左眼周围的部分水泡般高高隆起,泛着紫红混合淤青的强烈色泽,可能骨头的结构都已经被破坏。他的左腮和嘴也差不多完全歪了,看上去似乎还掉了一些牙齿。

莱因哈特不确定这样的脸还有没有希望完全复原。不过也许大主教先生并不需要复原好的脸了,毕竟他可能活不到用得上它的那天。

莱因哈特没有开口和他打招呼,只是默默坐到预先放好的椅子上,隔着桌子和大主教对望。吉尔菲艾斯在他身边的空位上落座。

无需介绍什么,他不觉得对方会认不出自己。

大主教看了他一会。

莱因哈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到来感到很满意——他甚至可能因此有一点得意,看上去就仿佛有十足的把握一举擒获自己。

当然这种可能并不能算完全不存在,但莱因哈特还是觉得实在微茫。

终于,对方怪模怪样地开口:“罗严克拉姆皇帝陛下……”声音磁性沉静听上去竟然还不错,但碍于嘴的问题发声稍显怪异。

莱因哈特勉为其难地向他微微点头。

“皇帝陛下,您今天的选择绝对是正确的。”他露出了已经有点变形的笑容,“但是接下去的事情并不能被泄露给别人……”

莱因哈特保持着冷淡的表情:“不必多虑,没有人敢在朕在的地方做监听。”

这是实话。现在监控室里看到的只是图像而已,目的也是为了确保安全。即使是公开合法的情况下、即使是奥贝斯坦,也仍然不能监听皇帝。

不过很明显,对方在意的不止是这个。

大主教有些僵硬不便地调转脑袋的方向,把疲惫但仍然灼灼发亮的眼神移到了吉尔菲艾斯身上:“这位就是您新册封的大公爵吗?真是个出色又幸运的人,不过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和您一样适合聆听真理与秘密。”

“谁适合由朕决定。”

“尊敬的皇帝陛下,请相信我吧……”

大主教不说话了。他只是双眼发亮,静静笑着望着皇帝。

而皇帝保持着表情纹丝不动地回看着他——莱因哈特绝对不可能按他说的那样遣走吉尔菲艾斯,但这样的僵局又实在让人不痛快。

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身边的人站了起来。

这个瞬间,皇帝真的极度吃惊。

他只差一点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回头伸手去拉他的衣服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站起来之后吉尔菲艾斯却没有离开。

他只是转身面对皇帝后退一步,恭敬地向莱因哈特欠身、伸出手来。

莱因哈特明白,他在要自己的手。

虽然稍微有点反应不过来,但紧接着他就把手递给了他。于是吉尔菲艾斯直接把他拉了起来,托着他的手带着他转身毫不迟疑地往外走去,并在大主教震惊至极、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跨出了门槛。

门关上了。

皇帝无法继续忍受,小小地喷了一下,一时间笑得有点不能自己:“你真是太可怕了。”

“这种人常常会需要一些提醒,好让他回忆起到底谁才是做主的人。”吉尔菲艾斯很认真地说。

于是这次的临时外出就这么潦草地结束了,但白跑了一趟的皇帝却反而因此而获得了无法形容的好心情。奥贝斯坦过来询问的时候他也只是表示要“多晾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几天”而没有多指示什么,然后再稍微关照了他几句便自行离开。

“已经很晚了,今天……就住在宫里,怎么样?”

等两人都坐到车内、严实地关上车门、确定车中部隔层的隔音也已经打开了之后,皇帝趁着这好心情说出了他酝酿了一整天的话。

“好的,陛下。”吉尔菲艾斯眼睛都不眨地答应了,自然得仿佛只是答应皇帝把放在他手边的东西递给他。

皇帝其实也非常清楚,吉尔菲艾斯即使留下过夜也不过就是在宫中找个房间借宿而已,但他的心情还是更好了。

乃至他开始偷偷觉得,也许自己可以在他面前更放肆一些了。

于是,在又和对方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会公事之后,皇帝终于尝试着悄悄、慢慢地倾斜身体,在尽可能不搞出动静的前提下,把头靠到了吉尔菲艾斯的肩上。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吉尔菲艾斯似乎也很习惯皇帝这样的举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确实常常这么做——因此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有那么几十秒,他就只是任由对方靠在自己肩上,完全正常地继续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皇帝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了。

他真的开始松懈了。

他甚至还偷偷伸过了手来,稍微抓住了点吉尔菲艾斯的衣袖。

虽然对方的肩章贴在他脸上,凹凸坚硬的质感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动了。在车停下之前,他就只想就这么厚颜无耻地赖在他的肩上。

但过了一会,吉尔菲艾斯却动了起来。

有些突然地,他稍微前倾身体,把肩膀从皇帝的脸下面抽了出来,同时轻轻推开了皇帝抓着他衣袖的手。

莱因哈特当场就僵住了,浑身开始发冷。

但还好,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真的发生。

吉尔菲艾斯没有说话,只是整个人靠向一边腾出活动空间来,解开外套扣子把靠皇帝那一边的袖子褪了下来,然后便放松后背靠回到座椅上。

“会靠出痕迹的。”他这样向他解释道,同时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皇帝瞪大眼睛愣愣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才迟钝地点了点头、倾过身来,靠回到他只剩下了衬衫、触感良好的肩上。

接着车厢里沉默了很久,因为皇帝真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最后他还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大致感受——在车到达新无忧宫的停车区域之前,皇帝终于鼓起勇气再次把自己塞进了吉尔菲艾斯的怀中,用手搂他的脖子,将嘴唇印在他衬衣的硬领上。

他不会发现的。皇帝这样想着。

毕竟自己不用口红。

 

吉尔菲艾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

他一直就知道,自己对皇帝的感情很复杂,但今天他却突然领悟了另外一个事实:皇帝对自己的感情也很复杂。

或者更复杂。

至少他近期的表现已经不再那么像那个印象中10岁起就认识、感情简单强烈、性格顽固倔强又极具领导意识的小男孩了。

以往,他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明快直白又任性,有时带有一定的命令感,同时又非常缺乏方式正确、更深层的情感外露——对方是将“自己跟随在他身边”这件事视为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更改的,这就决定了总有一天他会无意间淡忘自己的价值,甚至反过来践踏自己的付出。虽然心里很明白自己对他的意义绝对不止是下属,但有些时候吉尔菲艾斯仍然只能要求自己尽可能礼貌委婉并保持安静。

但现在,在终于登上宝座,需要进一步巩固自身权威、扫除所有潜在威胁、变得越无情越好的时候,皇帝却开始不断表露他自己——虽然其他人可能无法察觉或理解,但这位至高无上的君主确实正在不断向自己一个臣子表达关心、敬重、依恋、纵容甚至服从的感情。

如果说以往自己被他在某种意义上控制了十多年,那现在这种局势已经开始逆转,因为对方正在几乎没有下限地放低身段。要是情况始终不改变,那吉尔菲艾斯或许有机会在不长的几年内彻底控制皇帝、垄断国政。

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也看不透他的目的。

要知道权力就是君王的生命,平时莱因哈特也没什么自杀倾向。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穿着合身的睡衣站在这个挂着天鹅风景画的房间里,吉尔菲艾斯后知后觉地发现——莱因哈特生日那天他曾在这房间里躺了几小时但没顾得上观察——这个房间很有可能是皇帝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

一切陈设全都符合自己的审美,一切用品全都符合自己的习惯,有些东西是自己受伤休养之前就在使用的,他以为它们早就不知到什么鬼地方去了,可没想到皇帝竟然把它们搬进了宫来。

他还在衣柜里找到了大堆符合自己尺寸的制服和日常便装。制服的做工和用料都考究至极,完全有理由相信是皇帝御用的裁缝的手笔。而便服同样品质极佳,一部分一看就是符合自己喜好的,而另一部分则不是。

如果吉尔菲艾斯没有猜错,这一部分应该是皇帝为自己选的。他想看到自己这么穿。

这让吉尔菲艾斯开始感到若有若无、不明来由的焦躁。

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来,简单地查看了一遍衣柜,给明天的自己预先选好了衣服。

即使知道可以控制皇帝,他也明白自己其实根本不行。

虽然对方可以毫不犹豫毁弃曾经重复过千万遍的承诺,将自己视作荣耀前程上的障碍,可以因为一点政治利益就轻轻松松斩断一切情谊,毫无心理负担地抛弃自己,但自己永远做不到以同等的残忍来回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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