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驻欧洲之星

给爷开个罐头,一切好商量

【银英同人】【吉莱】【罗米】远星39

又是6000字……答应你们的周末多更一些我做到啦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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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斯坦独自去雷神之锤的射程边上转了一转。

带着一身簇新的装甲,它像条水缸里的观赏鱼一样,沉静流畅地转过侧舷,在同盟伊谢尔伦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横向来回游了几圈。

期间它有尝试去接他们的通讯频道,但是努力了很久之后还是失败了。于是它最后选择给他们发了旗语,内容非常简明扼要:撤离。3天。

发出这条通知之后,它优雅地调转舰首,大大方方地拿屁股对着他们悠悠地飞走了,并在20分钟后回到了它出发的那个舰队当中。

差不多在它融入队伍、稳定轨道的同一时间,米达麦亚就收到了它平安归队的消息。

其实他觉得对方守军没有攻击它是件挺古怪的事情,但稍微想想便又感到如果自己是守军的话恐怕也不会干什么,毕竟它这种行为真的太诡异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它顺利完成任务回来了。

于是他扭过头来问坐在自己旁边的高级参谋:“你真的不回去吗?”

对方因为咖啡因过量而有些泛白的脸上浮现了扭曲的笑容:“我是您的幕僚,阁下。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离开您。”

这会正好没人在他们附近。米达麦亚强行收住笑意,伸过手来有些顽皮地搓了搓他的手背。

这个动作成功让对方的脸色好了一些。不过说真的,罗严塔尔还是被皇帝的做法震得有点发愣——他原以为上次给瓦列做过参谋之后惩罚就结束了,但没想到这次皇帝竟然再次在名义上把他贬做高级参谋,扔到了人狼上。

第一次没什么,忍耐一下就好了。而当第二次来临的时候,即使是罗严塔尔也很难完全淡定。乃至他已经开始在心中清点算得上皇帝近臣还和自己衔位相同或者略低的人一共有几个了。

十来个吗?

那自己轮着给他们做一遍高级参谋需要多久?两三年够吗?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差不多已经完了。至少他不认为自己在被大多数同事们轮过一遍之后还会有勇气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充当笑话,到时候他只需要一座人迹罕至的修道院就够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皇帝的手法不仅仇恨值超高,还确实足够有成效,并且极难反抗。

就说眼前的情况,只要想到那些可能性罗严塔尔就会感到自己的气性在被迅速地压下去,而且他还真就没法对米达麦亚不服从不友好什么的。

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好好协助他——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既然说好了给对方三天时间,那接着的三天他们就只要原地呆着就可以了。当然,如果同盟军想要过来试试水什么的那米达麦亚也不介意陪他们一下。

不过他们没有这么做。

隔天早上,要塞后侧的出入口就被打开了,很多民用的客、货船和大型运输舰开始从要塞中撤离。

守将脑子还算清醒,心态也相对谨慎小心负责任,哪怕知道这样做无凭无据还很伤士气,他也还是坚持为无辜者优先考虑。米达麦亚觉得他应该是个还不错的人,不过他很清楚过段时间这个人大概就会死在自己或者罗严塔尔的手上。

这还算能接受。因为在必然要打的前提下,对方死在他们手上至少不至于不值得。

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和热烈但不过份的战斗情绪,米达麦亚趁着对方撤走平民的时间在自己这边认真做准备。

终于,三天过去,准备开战了。

米达麦亚利落地把罗严塔尔赶回了特里斯坦——是的虽然他只是个参谋但他确实是另一个主帅——并要求他尽可能小心一点。然后在通讯频道里再点了一遍手下将领的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下令开始向伊谢尔伦进发。

这种情况下20分钟的路程几乎短到没有。很快那个直径60公里,银光闪烁的球型要塞就再度占据了他们视线的正中央,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硕大圆满、不太自然的月亮。

米达麦亚控制舰队静静停在了要塞的正前方,当然没有进入雷神之锤的射程,但态度上却还是能给人一种仿佛无比轻松坦然的感觉。接着他要求舰队按照小番号抱团,把大舰队拆成了很多个结构疏松的小块。罗严塔尔的部队开始外浮,逐渐在舰队最外部稳定了下来。

然后进攻就开始了。

但很奇怪的,至少对同盟一方来说,很奇怪的,第一波扑面而来的攻击竟然只是一些弹着点集中在1平方公里之内、看起来款式很老的中型导弹。而且这些导弹似乎非常非常轻——因为它们的射程异乎寻常地远。

它们顺利击中了伊谢尔伦正面偏左侧的一块区域,然后在那里引发了一小片烟雾腾腾的爆炸。但是,总体来说,仍然什么都没发生。伊谢尔伦坚硬的外壳上甚至连刮伤痕迹都没有,只是留下了一层粉末状的物质。

他们在搞什么?同盟军们这样想着。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对方在做什么了——数秒后米达麦亚的第二轮炮击到达,弹着点几乎和前一次的导弹相同。然后在那尚未消散的烟尘中,有一种金色发青的火苗突然悠悠地窜了起来——非常令人难以置信地,伊谢尔伦处于真空中的、完整无缺的超高强度外壁被点燃了。

完全可行,就是不知道烧穿到底需要多少剂量、多少时间。米达麦亚感到了无比的振奋。

不再做保守攻击,他开始争分夺秒——“所有分舰队开始最短间隙炮击,弹着点目标自主,但不允许有偏差!”

而他的下属们也能看到前一波攻击的成效。差不多就在他下令的同时,一波极度壮观的齐射向着伊谢尔伦涌了过去,天顶屏上烟尘缭绕,而随着这烟雾散去,月亮上开始隐隐窜起金青色的火焰。

同盟军一方简直大惊失色。虽然他们有努力地还击,但对方重复几轮攻击之后,要塞外壁的装甲似乎真的有了被烧穿的趋势,而很多炮台也确实遭到了瞬间熔毁。

于是他们派工兵队去查看和抢修,但没想到的是去了的人差不多都没能回来——任何出现在外壁上的人都会在瞬间被火焰引燃,然后连带自己身上的一切一起全部被快速烧成灰烬。

而如果那个人在被烧成粉末之前逃了回来,那不管怎么做这火都不会被动熄灭。它们会在当着战友的面烧掉这个人之后用极快的速度烧尽全部空气,同时将火染到其他人身上和周围的地板墙壁上,直到它们自身完全燃尽才主动消失。

这是添加了助燃组剂的白磷。

帝国军的炮击一波是白磷,一波是氧气生成剂或者其他反应剂,只要两拨炮击弹着点相同,那就算在真空中照样可以引燃一切。

可以肯定,帝国军已经不想要伊谢尔伦了,因为这次他们并非来攻打它,而只是来摧毁它。连带所有在伊谢尔伦上的人,可能也要一同被摧毁。

这群真正的魔鬼、屠夫、丧尽天良的战犯、死不足惜的心理变态。

无数人咒骂着对面的帝国军,同时清醒的人也意识到他们已经绝对不可能依靠固守和要塞炮扛过这一次的战斗了。

所以很快,同盟军的舰队冒着在外壁熊熊的磷火、顶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冲出闸口扑向了悠然停在远处进行攻击的帝国军舰队。

于是,罗严塔尔的表演时间到了。

这次他担任的是守卫者的角色——现在米达麦亚的舰队正处在瓷器般的状态,剧烈战斗完全可能造成他们自燃——但实际上即使没有这样的设置他也足够无畏和忠诚。

万分自如地指挥着自己的舰队调转舰首,流畅无比地向一侧倾过去,罗严塔尔非常顺利、极度准确地挡在了袭来的同盟军和米达麦亚舰队之间。同时米达麦亚舰队凭借排列疏松的队形轻而易举地向反方向移开,轻轻松松远离了袭击。

而且对方舰队的指挥官完全不够和罗严塔尔抗衡。

很快他就被轰了回去,于是他想要将计就计假装败退引罗严塔尔来追赶,但他一退后罗严塔尔也就后退回到原位,继续守着他该守着的东西。

这种情况下同盟军就只好再靠上来尝试攻击他,于是马上罗严塔尔就凭借更好的舰船性能和更强的炮击能力主动冲了一波,让同盟军再受了一次重创。

这种缠斗真的无异于慢性自杀。很快,同盟舰队被消耗掉了半数舰船。

终于,要塞方面无法继续忍耐了——他们打开了伊谢尔伦那巨大的喷气口,点燃发动机,向着帝国军的方向移动了过来,试图把他们纳入主炮的射程范围。

而到这时,米达麦亚舰队的燃烧弹也差不多打完了,同时他在猜是不是已经可以了。他指挥着人狼慢慢靠前,挤到队伍的最前面,用热射线朝着伊谢尔伦开了一炮。

然后他成功了。

曾经近40年立于绝对不败之地、仿佛诅咒般牢不可破的伊谢尔伦要塞的装甲外壳,被一发再普通不过的热射线打穿了。

风暴般的欢呼在帝国军的通讯频道中响起。

米达麦亚下令开始最后一波燃烧弹炮击,同时迅速收回舰队改变阵型,开足马力冲向了伊谢尔伦,并在要塞炮都来不及完成瞄准和充能过程的情况下冲过了射程进入了炮击死角,带着整个试图再次瞄准他们的要塞动了起来。他们一路狂奔一路攻击它已经发脆的球面,炮火所到之处银色硬壳应声崩解,而内部填充的液体金属一溢出就同样陷入火焰,并在高温的作用下燃烧蒸发,沸腾着飞到外部的宇宙空间内,洒出大片的钻石般的绚丽的闪光,直至最终露出要塞外壳深色的内部。

接下去就是拆解的过程。

很快罗严塔尔也彻底撕碎了同盟军残留的舰队,赶过来加入了这场疯狂的破坏。

一切抵抗都没用了。要塞的外层已经差不多剥落,曾经的光辉慢慢陷入死寂。

 

 

战斗在一天内结束了。

都没来得及庆祝什么,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的部队就开始拼尽全力打扫了战场,收容了还活着的人,并把已经从里到外彻底损坏、失去自主动力的伊谢尔伦拉到更靠帝国方向的位置。

然后他们很耐心地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等到接近5点半的时候,他们等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天空轻轻地波动了起来,感觉如同涟漪。这种涟漪持续了几分钟时间,逐渐从弱变强。有光影出现在了波动的中心,接着像某种裂缝或者开口一样逐渐张开、扩大,从内部流泻出色彩奇异的光斑和射线。

整个世界仿佛开始震动。

米达麦亚忍不住要求舰队进一步后退,罗严塔尔也差不多在同时做了同样的事情。

而就在舰船们成批后退的时候,那个安装着24个环状引擎的巨型银灰色球体终于气势磅礴地冲过时空之门,带着烟尘和仿佛肉眼可见的、辐射般的能量出现在他们面前,并在继续行进一段距离后轰然停下。

很快一切都稳定了。

两位指挥官马上赶了过去,在秃鹰之城巨大的空港中靠岸,匆匆忙忙地赶到大厅,然后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坐在桌边的人。

“下午好,两位先生。为两位的战绩喝彩。”他率先招呼他们,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身军装戴着两个勋章打扮非常简单,但看上去还是如同一个成真的美梦或者一首会走路的长诗。

接下来也无非就是简单报告一下战况,但说个大概就可以了,因为之后必然还有详细的报告送上去。

“主炮还能用吗?”皇帝问。

“大部分部件完好,可以尝试修复。不过意义已经不大。”罗严塔尔回答他。

这句话让皇帝点了点头。他本身也不喜欢这种极度蠢笨的玩意。虽然可能还用得上,但他更愿意把它和那仿佛噩梦一样、实际上完全不该存在的、固若金汤的要塞一道彻底留在历史当中。

然后他发现米达麦亚正看着自己。于是他回看着他:“什么?”

米达麦亚面色不善,如果面对的不是皇帝也许他已经板起脸来了:“您跟着整个要塞一起做的大型瓦普跳跃?”

莱因哈特明白他的意思了,一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

“只是瓦普而已,不对吗?”他轻松而毫不在意地说道,米达麦亚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他没有打算放弃自己的看法。

每到这种时候,莱因哈特都会再次意识到这个世界对自己已经足够仁慈。

站起来把手放到米达麦亚的肩上,他无耻地转开了话题:“去把你们的部下请来吧。朕从奥丁带了些礼物,不仅他们,其他每个士兵也都有份。”

既然皇帝开口,那即使原本没有这样的打算——其实没有庆祝才是不合理的——也有必要临时起意庆祝一下,于是接着各舰的厨房都加了菜、添了啤酒,当然已经化为宇宙垃圾的人就享受不到这些了。

一边全体官兵开始了难得的放松时间,另一边针对伊谢尔伦残骸的搜索检查已经迅速展开。他们从那个已经千疮百孔融化变形、到处隐藏暗火和残尸、灌着浓浓人肉焦臭气味的球体里找到了同盟军用的存储器、通讯设备和一些加密装置。大量的资料被毁了,技术部门紧锣密鼓地开始尝试还原它们。

皇帝对此还是满意的。

现在两边的通路已经完全打通了,向同盟本身进发不过是看他心情的事情而已。而这样的事情也不宜久拖,既然如今势头对自己有利,就不妨尽快推进事情发展。

把所有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结束和军官们的应酬,皇帝还是习惯性回了停在秃鹰之城空港中的伯伦希尔,打算在上面过夜。

他知道,今晚会是一个好觉。

刚才在大厅里的时候,他完全没有体会到任何异样情绪,所有和下属间的交流都无比流畅平和。他甚至有能力再次找到当初那片浸透鲜血的地板的位置,并且平静地站在那儿。

所以他知道,今晚肯定会是一个好觉了。

可没想到的是,在他完全没有任何心事地放松入睡2小时后,修特莱竟然又敲响了他的房门,告诉他有费沙传来的通讯。

皇帝只好爬了起来,尽快抖擞精神打算简单洗漱一下然后换身衣服,但紧接着修特莱的话让他放弃了修饰自己:这是吉尔菲艾斯的通讯。

他穿着睡衣睡袍就跑了过去,因为他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两个平时联系频率不算很低,哪怕每次目的都是公事,可见到对方的脸的次数确实勉强达到了皇帝能够忍受的最低限度,并不需要再挤出宝贵时间私下补充。所以按逻辑来说,这次的通讯的目的应该也是公事。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好像还真不是公事。

开始时当然还是按照礼节致意和问好,而等修特莱出去之后,对方就放下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皇帝觉得哪儿不对,不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于是两个人就各自看着对方的影像楞了一段时间。

终于,皇帝忍不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试探着问对方,口气非常乖巧。

“什么都没发生。”完全没有犹豫,对方这样回答他。

皇帝当场露出了“那你在搞什么”的表情,但吉尔菲艾斯毫不畏惧,只是继续看着他。

费沙差不多可以算是在世界的另一头了,所以过来的图像质量有点差。不过过了一会之后,莱因哈特还是看出他表情平静的脸下面似乎隐藏着什么。

皇帝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懂得了自己有必要也有责任想办法把实情问出来——但要怎么问?命令肯定不行,所以要撒个娇哄一下他什么的吗?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挺擅长那个,皇帝真的开始思考怎么样才是比较正常、恰当、有效并且相对适用于男人的撒娇方式了,但接着对方却开口了。

“请过来一些。”吉尔菲艾斯这样说道,声音听起来有种古怪的克制。

莱因哈特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很顺从地往前走了两步。对方目不转睛地又看了他一会,然后非常令人摸不着头脑地问:“最近身体还好吗?”

“……很好。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

对方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真的吗?”

“当然。前段时间你一直在我身边不是吗?我不会瞒你什么。”皇帝不知为什么开始了辩解,但他确实没有任何健康问题,这点是哪怕单纯肉眼观察也能确定的。

到这里为止,吉尔菲艾斯也能确定他确实很健康了。而在确定这点之后,莱因哈特觉得他似乎一下松了下来,刚才那种接近异常的克制也差不多立刻消散,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

“那就好?”这回轮到莱因哈特瞪着他了。

这种表情让吉尔菲艾斯笑了起来。

“你的头发。”

“恩?”

“是因为我说了才留长的?”

莱因哈特稍微楞了一下,但马上就惊喜地反应了过来:“你想起来了?”

“不,我并没有想起来。”

这句话引得莱因哈特诧异地看他,不过对方却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他挺起后背,拉开廷臣的架势,万分多礼地向着自己的君主欠身:“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扰了您,陛下。现在其实我也无法完全正确地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请您暂时允许我下去整理吧,等会面时我会向您详细解释的——如果您能答应,那我将无比感激您。”

“……可以。”

“万分感谢,陛下。期待和您再会。”

“朕也是一样的。”皇帝非常诚恳地说着实话。

而这时,吉尔菲艾斯却突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种似乎只在他们还年少的时候才用过的极其自然亲密、坦率赤诚的笑容。

“那么晚安,莱因哈特。”他这么说道,然后便切断了通讯。

接着皇帝在通讯器前面站了大概5分钟。

今晚不会有什么好觉了,他知道自己有本事一直醒到起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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