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驻欧洲之星

今天还是双更了

好吧，少少一点点

庆祝绿v

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喝假酒了

--------------------------------

到达巴拉特星系边沿之后，首先出发的是毕典菲尔德。

这似乎早就被所有人默认了，乃至当他自己过来向皇帝请命的时候皇帝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关照他慎重小心，一句废话都没说就把他放了出去。

不过大家也都清楚，虽然他是这一次的先头部队，但率先登陆海尼森的却几乎不可能是他——冲锋和强攻之外，他和他的枪骑兵将会负责全程的全局侦察、机动调遣、高速支援等任务，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始终处在高度紧张的战斗状态之中，直到最后一艘同盟战舰投降或爆炸才有可能落地。

16个小时后，毕典菲尔德发回了第一批侦察报告。

对方的总兵力和皇帝设想的差距不算很大。

如果把在卫星轨道上围守海尼森的2万舰——皇帝觉得对方分兵的选择非常愚蠢又透着恶劣，因为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可能使海尼森本身在交战中大规模受损——和处于外侧行星轨道上的4万舰加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兵力差距并不悬殊。

而且这次皇帝对己方实力有着空前的信心——不管是对硬件配备还是人都是如此。

把陪在身边的4个人都叫过来，他简单地给他们开了个作战会议，和他们说了一下自己想法并问了一下他们的想法，接着又把所有东西都归到一起，理出了一条相对合理的线来。

最后所有人都觉得这条线看上去很不错。

那就可以了。这些都是真正的宿将，并不需要别人多提醒他们什么，他们完全有可能发挥到比皇帝设想更好的地步。

而且时候确实到了，不需要再犹豫等待什么了。

皇帝这样想着，同时在心中把自己刚才对他们说的话又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再告诉他们的了。于是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起头来这样对他们说：“请诸位各自登舰吧。20分钟后出发。”

回答他的是全体起立之后的“是”。而通常情况下他只需要再说一句“等待各位胜利的消息”这次的会议就彻底结束了。

但这次他没有这么做。

他抿着嘴，没什么表情但很平和地看了他们一会，然后终于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缩或者后悔的余地了。我们面前是敌人的首都，背后是万丈深渊。如果赢了，我们将拥有无比光辉灿烂的未来，得以亲手把自己名字刻在人类历史的记忆之墙上，获得万世传颂。而如果输了，自然就是付出巨大代价，体会功败垂成之痛。不过假如万一走到了最糟一步，朕也绝不会抛下你们、独自偷生。”

几乎就是马上，莱因哈特看到他们的脸上出现了不安和想要劝解的神色。这令他露出笑容，抬手止住了他们。

“只是玩笑。其实朕很清楚，这次我们绝对不可能输。”

接着他稍微沉吟了一下，短暂地陷入了犹豫，然后又很快做了决定：“朕只是希望在场的每一位先生都能够清楚，对朕而言，诸位都是非常重要、不可或缺的。之后漫长的征途中，朕也只有在获得诸位协助的前提下才能继续前进。”

皇帝说的当然不一定是真心话，毕竟他是皇帝。比起说出自己想法，他更可能会做的当然是巧言令色、收买人心。而在这样的临战时刻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强化臣子忠心的好选择。

但这次，在场的4个人却竟然全都相信，他刚才说的就是彻头彻尾的真话，并且话中所包含的感情还不仅止于字面意思。

他是赤诚的。

他真心实意地在意他们，并不把他们当做单纯的下属和工具，同时也期望能和他们共享未来。

他甚至成功让他们觉得有点被打动了。

“陛下……”米达麦亚终于发出声音打破现场的沉默氛围。不过这时莱因哈特也已经换上了另一种更恰当、更公事的态度。

“好了，诸位。该开始行动了。”说着他站了起来，把手递给米达麦亚。米达麦亚带着一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神情握着他的手站了一会，最终欠身用自己的额头碰他的手背。

“海尼森见，陛下。”忠诚的元帅这样对他说。

接着是一如既往的致意和告别，而这次皇帝明白自己很快就会再和他们碰头。

不过这不妨碍他用一种深情留恋、仿佛想要直接把对方的脚步拉回来的眼神去看另一双蓝眼睛。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在向他回以差不多相同的眼神之后，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随着他们的离去，舰桥上安静了下来。

接着莱因哈特独自坐在指挥席上，看着艾米尔他们井然有序地端走咖啡杯、清干净桌面、吩咐AI把会议桌连同多余的椅子收入舰桥地板的结构里。

等他们忙完了，修特莱又过来报告了一些事情，而当莱因哈特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的时候，几位将领的舰队也开始启动——透过天顶屏，莱因哈特能看到远处舰队群喷气口突然燃亮，按照队列开始大幅度移动的情景。

虽然心中对其他人抱有隐约的担忧，但实际上他不认为会出什么问题，因为如今一切确实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与其在这里无谓担心眼前几乎确定的情况，还不如好好想想控制海尼森之后该怎么做吧——他这样提醒着自己，然后就开始大致设想接下来的状况。

然后，他心里某种早在潜意识中被思考了无数次的想法，终于彻底浮了上来：

虽然他明白自己多爱对方，也明白对方多爱自己，但在自由行星同盟冰消瓦解之后，从理论上来说，大公爵就是会逐渐成为皇帝最大的隐患和敌人。

这是绝对不可逆转的。

无论他抱有怎样的个人意愿，他们之间的感情多么深刻稳固，客观上事情就是会变成那样，并且其他所有人也都对此心知肚明。

……而自己曾对奥贝斯坦承诺过一旦有必要就会马上杀他……

莱因哈特开始下意识地捏自己的手了。虽然事情还没真的发生，甚至连发生的兆头和趋势都没有，但皇帝却已经开始因此感到不安。

或许自己从头到尾都做错了。他这样想着。

不该让他回来，不该给他权力，不该确立他的地位，不该发现自己爱他，更不该开始这段感情。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和对方都选择了相同的方向，做出了极大的努力，所以才得以携手一道走到这里。

而吉尔菲艾斯……

可以说，他为了自己差不多把什么都做到了，甚至为了自己拼尽全力从死亡的国度返回——那相应的，自己当然也可以为了他去做到任何事。

皇帝相信，自己会能够解决一切问题、扫除一切障碍，让自己和他拥有远离煎熬痛苦、平缓幸福的未来。

而如果不能，那至少自己还可以选择将他推上顶峰，然后永远安息在他的爱意和遗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