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驻欧洲之星

给爷开个罐头,一切好商量

【银英同人】【吉莱】【罗米】远星66

【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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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伦海特在安眠药的帮助下强迫自己睡到了中午12点。

起床之后他迅速清醒并用最快速度收拾好了自己赶去大本营,到之后果然得到了米达麦亚和毕典菲尔德已经行动起来,开始对所有记录在案的原同盟军人进行全面审查的消息。特留尼西特也配合着这些行动四处游走,一边通过媒体稳定社会局势,一边尽可能说服他所认识的原同盟军人向皇帝低头。

两边都做得不错,尤其特留尼西特。

坐在车上收看对方的演讲,法伦海特发现他真的是个非常高明的政客,不枉他过去很多年在同盟过得顺风顺水——在讲话中,他明确表明,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从最普通市民利益点出发的。一开始选择抵抗是为了公理和责任,后来投降则是顺应局势,避免大量悲剧性的不必要死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从头到尾,他都在为了公众的利益忍辱负重、牺牲奉献。

不过好运的是,这回新来的皇帝是一个真正的旷古绝今的仁善明君。他确定他会为这片土地带来清明的吏治和公正平和的社会氛围。同时皇帝不仅睿智无比长得还分外漂亮,人格魅力和治世之才都已经点到最高,态度上更是无比诚恳靠得住,当然值得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同盟人托付终身、五体投地。

反正在他的嘴的修饰下,一切都是符合常理、理所当然,一切都是令人振奋、欣欣向荣的,世界正在越变越好。

法伦海特相信,如果把这任务交给自己,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得像他这么好。

而且同盟人似乎也相当习惯于被舆论说服。

虽然这次的攻占海尼森的过程中平民百姓也吃了不少苦头,但奇异的是,这个死气沉沉的社会中并未迸发一般来说会出现的反抗的火星。

大多数普通人接受了现实,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政权更迭对他们的触动并不大,或者他们其实也早就对那些装腔作势的政客失望。帝国军接管海尼森之后并没有遇上大规模的抵抗或者骚乱,治安也相对较好,除了蔷薇骑士之外没人做出什么惊天的越轨行动。

这很合理。对于普通人来说自保才是首要的,其他不过空谈。

但……当这些对比被摆到面前的时候,法伦海特真的快要对那个用枪点着自己脑袋迫使自己扭回头去、问自己“过得是有多可怜”的危险分子产生敬意了。

 

法伦海特到医院时,那家伙已经醒了。

医生表示,他认为他此次收治的其实是一头野兽,而并非一个37岁本该体力下滑代谢变慢反应迟钝的老男人。虽然他中的那两枪都打穿了他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开放性伤口,破坏了他的部分内脏并摧毁他的右肩关节,但他还是会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于2个月时间内彻底康复,并好到都看不出来遭过什么罪的程度。

换句话说,法伦海特已经必须开始考虑他伤好之后怎么安排他了。

当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彻彻底底审过他之后送他一颗子弹,只要能确定他死透了就后顾无忧。可问题是法伦海特不太想这么做。

这样一个人,就这么毫无声息地死在敌方的审问室里——他想不到比这更让人惋惜的结局。

还是看对方的态度再决定吧,毕竟他敢来做这事就说明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如果他足够强硬潇洒那自己出于尊重也应当成全他。

法伦海特这样想道,同时觉得说不出地想叹气。

不过接着他却发现,自己或许可以更乐观一些。

当他走进病房时,对方正面朝门口的方向安静地躺着,肩上缠满了纱布并戴着固定架,看上去多少有些凄惨。不过当法伦海特靠得够近之后他就非常适时地睁开了眼睛,面部表情非常放松,完全看不出身上正带着如此严重的伤势。

然后他朝着法伦海特眨了眨眼睛,有些有气无力地问他:“……是我其实睡了很多年呢,还是你们那儿升官就是这么快?”

虽然知道自己更该保持严厉冷漠的态度,但法伦海特还是因为他这句话露出了笑容。

“确实很快——尤其是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所以,有兴趣过来吗?”他回答了他,同时也提了一个问题。

对方被惹笑了:“我是一个人,并不需要找个饲主什么的。”

法伦海特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对方说出这样的话真的非常符合他的调性:“你当然不会是狗。”

“……你在向我保证前途吗?”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完全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法伦海特很随意地把一边的椅子拉过来,在他面前坐下。

他这种态度让对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很显然,这家伙是对方越冲越有攻击性他就越游刃有余、牙尖嘴利的类型,面对优雅温柔、亲近随意、毫无架子的法伦海特他找不到什么着力点。

“对了,你要找什么人?我可以帮你,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一些基本的线索,否则我也无从找起。”

“……不用了。”说到这个对方稍微楞了一下,然后便拒绝了法伦海特的好意,“已经没有必要了。”

法伦海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昨天他的态度说明他很在意这件事。但如果他说不必那自己也无法追问什么。

“好的。不过如果将来某天你改变主意,那我仍然愿意为你提供帮助。”

他的态度真的柔和极了,感觉就好像是战地医院里的提灯天使在尝试帮助受伤的年青士兵。在和他的交谈中对方既无法感到阵营之别,也无法感到阶级差距。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遇见,而是身处同一边、效忠同一信仰,那或许他们会很快成为朋友。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们确实就是敌人——哪怕同盟已经差不多完蛋了也仍然是。

“你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讨论这些无聊的东西吧?”沉默一会之后,他回过神来,露出有些挑衅的笑容,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来对付法伦海特。

“这些东西并不无聊。”法伦海特回答他,“而现在就审你也不够人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就只是打算和我聊聊天、问问我感觉是否还好?”

说到这个法伦海特自己也并不那么清楚答案。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他非常大方地做了以下回答:“或许吧。我很欣赏你,先寇布先生。”

“现在帝国招降已经这么温和了?那我是不是也不需要担心水刑和自白剂了?”

“请别再沿着过去的老思路走了,时代已经不同。帝国不再是你流亡前幼时记忆中那个规则颠倒、没有希望的扭曲的世界了,也不是你在同盟从军之后见过的那支荒唐堕落的军队。现在它正处于全世界最强大的人的控制之下,并且已经变得非常正常。”

“鹰犬夸耀主人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想要别人也认同就未必有自说自话那么简单了。”

“我不是鹰犬。”

“您的陛下听到您这么说会不高兴的。”

法伦海特毫不犹豫地摇头:“他不会。”

这个回答用词非常常规简单,但在含义却很有冲击力,有那么一会先寇布甚至觉得自己想要跳起来再劫持一次对方,同时还感到了相当程度的意外。

不过他肯定仍然动不了就是了。

“那就是说,你其实已经打算放弃了?好好问话可没法从我嘴里掏出东西来。”他坚持继续挑衅他。

听了这句话,法伦海特稍微歪了点头,有些探究地看着先寇布。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毫无衰老的感觉但气质确实非常成熟,可这个动作却让他显得有些天真。

同时他的手绕过支架,按在了先寇布肩上。

这举动真的太突然也太恐怖了,即使先寇布如此悍勇也差点变色。他很清楚如果对方给自己用力来一下自己得承受什么样的感觉,这条胳膊应该也就彻底完了。

不过他心里倒没有太大起伏。

也就是又一个敌人罢了——他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可没想到的是,接着对方却一直没有用力按下来。

法伦海特就这么按着他的肩看着他,似乎正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点怯懦或动摇。不过最后他失败了,于是他缓缓收回了手来。

“但哪怕你什么都愿意说,我也不会真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带着不以为然的口气,法伦海特还是那么轻声细语地对他说,“不管是关于同盟还是其他,你对一切的所知程度都不太可能超过特留尼西特和杨,我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当然可以去请教他们。或者你指的是昨晚的事情?如果我的措辞让你觉得不舒服那我非常抱歉——但是,说真的,一支已经失去根基的陆战队和16艘战舰又能对世界产生多大的影响呢?”

“看来是我自视过高了。”先寇布露出嘲讽的笑容,如果不是躺在床上无法动弹那或许他都要装模作样地对法伦海特鞠个躬了。

法伦海特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你确实自视过高,而且还傲慢又满心不甘,痛苦到了甚至无法遏制自己一时意气的地步。但我还是得请你弄清楚,昨晚我能够让你接受手术,那今天我当然也能把手术的成果收回,还可以按心情安排你的生命。如果你真的还有理智就不该这么挑衅我,因为这真的非常不值得。”

先寇布看着他,眼神里的攻击倾向已经溢于言表。

警卫就站在门卫,只要法伦海特喊一声就会马上破门而入。而即使没有警卫,法伦海特也不至于会怕一个半死不活的重伤员——可接下来,他却还是说了一句如果放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会被认为是示弱和讨好的话。

“……但即使你毫无价值,也还是不妨碍我尊重和欣赏你。”

说着这话,法伦海特站起来看了看一边床头仪表板上显示的病人体温。如果他没记错数据的话,对方的体温在这几分钟之内上升了不少。

他现在还很虚弱,并不适合耗费精神和自己周旋。

那就这样吧。

觉得今天可以到此为止了,法伦海特当即向他告别:“那不打扰你了,请好好休息。”然后便转身走出房间,即使听到背后的人发出了似乎可以代表挽留的声音也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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