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驻欧洲之星

还是轻度奥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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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血彻底止住之后，他们两个开始考虑要怎么上楼。

奥塔别克并不是很醒目的类型，而且这次主要的风头也不在他身上。所以需要注意的其实就是尤拉奇卡而已。

稍微考虑了一下，奥塔别克从包里把自己的墨镜拿出来递给尤拉奇卡叫他带上。然后他应该是想开口关照他些什么，但就在他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的时候，大门口那边却闹腾了起来——应该是又有谁到了，原本散开坐着的记者和粉丝们都站了起来向那边靠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拉走了。

奥塔别克马上闭上了嘴。

他们两个互相拽着憋着笑快速横穿大厅，在粉丝们喊着“让！JJ！我的宝贝儿我的英雄！”的声音中从通道口跑进楼梯间，徒步爬到2楼再坐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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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奥塔别克的房间。

这是个双人标间，但是暂时看起来似乎只有奥塔别克要住在这儿。

“你的教练呢？他不过来吗？”尤拉奇卡好奇地询问，同时打开了中央空调调试温度。

“他有些事情，明天就到。”奥塔别克低头打开自己的行李翻找了一下，摸出了一袋东西，“尤里，来。”

尤拉奇卡很听话地凑了过去。他低下点头，让眼睛从墨镜镜框上方露出来，神色好奇地看着奥塔别克手里的东西。

奥塔别克打开塑料袋让他看里面的东西：“上次你说很喜欢的那种苹果脯。给你带了一些。”同时他伸手去摘尤拉奇卡脸上的墨镜。尤拉奇卡着配合缩了一下头让他取走了它，然后兴高采烈地接过袋子——不过他马上又不好意思了起来：“这个好重啊，带过来一定很麻烦吧？”

奥塔别克摇了摇手，不准他对自己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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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在酒店里包了个大厅准备了简单的晚宴，媒体记者和运动员们都得光临。

其实这不能完全算记者会，但因为这次赛前的公开活动不多，所以也只能把它当记者会用了。

快到6点钟了，维克多已经基本穿戴好了。

他穿着笔挺的新西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领带散着挂在脖子上。但他并不急着把它打起来。比起那些，他更喜欢就这么坐在这儿静静看着勇利穿衣打扮。

勇利被看得有点不自然，乃至在扣好皮带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他红着脸笑了，但嘴上还是严厉地指责维克多：“您能不能别这样盯着我换衣服？您知道吗，您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变态。”

“我可不是什么变态，我尊敬的先生。”维克多散漫地耸了耸肩，脸上是一种仿佛喝多了一样云里雾里的笑容，“我只是一个心满意足的幸运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情绪明显高涨了很多——事实上在勇利看来他的状态有点像赛前兴奋，可是现在就出现这种状况也未免太早了点。

似乎有些兴致高到无法表达了，维克多终于还是掏出烟点了起来。自从上次意外的旅行之后，他就不再隐藏自己的这项恶习。

但有趣的是，大多数人都喜欢在烦恼或者情绪败坏的时候来一根，但维克多却更倾向在高兴的时候抽上几口——只是几口。因为他实质上又并不是那么喜欢烟草的味道。每次极度偶尔的吸烟行为之后，烟灰缸里躺着的通常都是大半根或者只烧了一个头的香烟残骸。

勇利倒也不反感他抽烟，不过在这种就要参加公共聚会的情况下，他还是非常务实地对他做出了提醒：“不要吸烟，接着可是要见记者的，一身烟味会被嫌弃的。”

维克多摇了摇手中的烟，非常含糊又很开心的回答他：“不会的~不会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不会沾上烟味还是不会被嫌弃。

然后，在勇利正式放下手里的事情走过来矫正他的行为之前，维克多突然轻声唱了几句歌——他声音很好听，吐字连贯清楚，也完全没有跑调。唱过这几句之后他就停了下来，露出一种迷醉般的得意笑容，同时松下力气赖到椅子上瘫开四肢，长长地吐出一口白烟。

勇利扭头望着他。他知道这首歌。虽然不算很熟悉但却也知道大致的歌词，明白这歌的含义。

“喀秋莎——虽然你是个男人，但这次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维克多弹了一下烟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蓝眼睛热烈地望着他，“亲爱的喀秋莎，你很快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的战士会勇往直前，而你的爱情将永远属于他。”

这句话让勇利楞了一小会，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果断——他走过去抢走维克多手里的香烟并把它按灭在了一边的烟灰缸里，然后拎着他的领子强迫他坐直，重重地给他打好领带，顺手弄乱了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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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人和他的男孩来了。”

在场的人群喧闹了起来，而喧闹声的下面里则隐藏着小小的议论。闪光灯已经都被关掉了，但快门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

维克多和勇利被直接堵在了造型优雅古典的大理石门厅里。远处披集正在对他们招手，但却明显挤不过来。

记者们努力地、七嘴八舌地对他们两个提出问题，但是某种程度上却不指望他们回答——就好像其他所有狡猾的公众人物一样，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冲破人群躲进会场。

“好吧！”维克多突然打了个响指并且欢快地喊了一声，成功截断了现场所有人的声音。

“这边！”他伸手指了指一边样子浮夸的巴洛克式豪华双人皮沙发，然后大跨步走了过去，“只有10分钟！”

记者们反应过来了，他们迅速跟了上来。“哗啦”一下周围所有可以被搬动的椅子瞬间被全部移了过来。

“维克多……”勇利觉得私下接受采访不太合适，他有点想阻止维克多，但马上就被他抓着胳膊带了过去。

“……有传言说您正在计划退役……”“不，没有。我没有那个想法。”

“那您对自己今后的运动生涯有什么安排呢？”“可以说完全没有安排，我现在是个随机应变的人。”

“您对这次获胜有信心吗？”“我是个老人家了，不会再像年轻人那么样斗志昂扬。我只是来参加我喜欢的项目的，我很满意自己现在这种心态。”

“那就是说……您并不在意这一次的成绩？”“我会尽全力，然后接受上天的安排。”

“您的婚后生活如意吗？”“额，嗨……你，我说，如果我不如意我为什么要整天围着个男人转？”

全场哄笑，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

“那您这次寄希望于胜生选手获胜吗？”“……他从来没指望过我……”

全场又一次哄笑。

“据我所知，对于两位的婚姻，舆论界实际上有些负面声音，请问您是怎么看的？”

维克多耸了耸肩：“世上从来没有哪种选择能让所有人觉得毫无疑虑、心满意足。时间证明一切，包括爱情。”

“作为存在竞争关系的一对配偶，两位是怎么平衡工作和家庭的关系的？”“维克多的荣誉就是我的荣誉。我的荣誉就是维克多的荣誉。”

“您想念日本吗？”“……当然。没人能不想念老家。”“我们永远支持您。”“谢谢，万分感谢。”

“这个赛季您和胜生选手都更换过节目，请问两位是怎么考虑的呢？”“只是提升难度而已，如果能做更好那就做更好。”

“这次世锦赛两位会直接面对普利塞提选手，请问两位有什么感想？”“还能想什么呢？当然是一切荣誉归于雅科夫。”

“事实上本次世锦赛很多选手都将您作为目标，您觉得有压力吗？”“这是无所谓的，要知道我可是个心平气和的老头子。而且年轻人有个目标或者假想敌是很好的事情，能促进他们进步。”

“两位的短节目……”“恩，是的，我坦白。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没办法，请原谅一个爱情中的傻子。”

“最近胜生先生的品位提升很快，对此您做出了很大努力吧？”“……真的提升了？”记者点头。接着勇利露出了受到鼓舞的表情。

“两位计划长期留居俄罗斯吗？”“还不清楚，只能看未来发展。”

“您如果退役会选择担任胜生选手的教练吗？”“看他乐不乐意吧？嗨，你乐意吗？”“……走开。”

“……您喜欢芬兰菜吗？”

维克多楞了一下。

然后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都这么久了，我们才终于遇上个正经的好问题……”

门厅里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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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进会场之后维克多就喝了一大杯水。刚才他唠叨太久了。

“幸好没被雅科夫撞见。”维克多咧了咧嘴，调皮地对勇利眨眨眼睛。而就在这时他们看见雅科夫挽着莉莉娅，带着波波、米拉从门口走了进来。

”……亲爱的，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他皱起眉头，疑惑地望着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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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拉奇卡是被维克多的来电吓醒的。

他一边接着电话神志不清地应付着自己的师兄一边打着哈欠——“恩……我睡着过头了……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老爷爷……”

然后他完全不理维克多“格奥尔基说你不在房间里所以你他妈在哪儿睡过头的”的质问，把电话挂掉了。

不过很快他也回过味来了——维克多的问题是多么有道理啊，我在哪儿？

接着，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盖着的并不是被子而是奥塔别克的皮夹克，而夹克的主人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背靠着床沿，睡得正沉。

尤拉奇卡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

马上，他就像个点着的鞭炮一样窜了起来，一把把奥塔别克从地上扯了起来摇醒了他：“快起来！晚会我们迟到了！你、你带正装了吧？天哪雅科夫又要唠唠叨叨轰炸我了维克多也是……啊啊啊我先去换衣服，你知道那个厅在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