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驻欧洲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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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冰上的尤里同人关于圣彼得堡日常的脑洞5

*完全正常设定，无任何（例如伤病等）风险，傻白甜胡闹文
*私设、ooc严重
*轻度奥尤
*时间轴几乎全乱，随便看看玩吧
*比赛间的间隔时间、赛程赛制是否合理等实际问题也请不要去考虑，因为我也知道满篇硬伤完全不对……
*相对清水，作者无驾照

微博id也是暂驻欧洲之星欢迎大家找我玩哦~

维克多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他看到自己走在一片平坦、阳光灿烂的雪原上，天空湛蓝，远处是延绵不绝的积雪的白桦林。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有另一个人在陪着他走着。开始时维克多并不能确定这家伙是谁，因为不知为什么他无法看到对方的脸。

但是慢慢的，他有点认出他来了。

在充满低温感的凛冽清新的空气中，对方渐渐从一个虚无晃动的影子变成了实体——他似乎穿着一身单薄的运动服，黑头发看上去有点毛茸茸的。他和维克多一起前进，时不时在他周围跑动，过来挽他胳膊或者牵他的手，有时候甚至会突然扑到他的背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维克多扭过头看着他这样问道，但是仍然看不清对方的面目。

对方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维克多有些明白过来了：他们哪儿都不用去。就在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他突然开窍了——这个仍然有点模糊的孩子立刻恶作剧地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向他扔了过来。

白雪在空中飞开，细雨一样洒到他的脸上，冰晶在阳光的折射下掀起一片金色的闪光。在自己的脑海里，维克多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

然后就好像俗套三流小说里会描写的那样，维克多情不自禁地想要抓住对方，而对方狡猾地溜开——接着他们就用一种类似打雪仗又像互相追逐的方式打闹在了一起。

维克多觉得自己一脚深一脚浅地追着对方，脚下似乎踩着冰刀但又似乎没有。刀刃划过冰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着，听上去清晰悦耳。他试着去拉那个人，但是又几次在切切实实抓住了他、感觉到了他温暖饱满的肌体之后被他挣脱。领子里被塞进了雪块，清凉的寒意让维克多感到汗毛直竖。他对他微笑、靠近他，又在挑衅他后跑开，看上去就好像风一样轻灵莫测。直到最后他被按住的时候他也还是不肯安分——他先是想推开维克多，然后在发现做不到之后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他神态天真地抓起白雪咀嚼，甚至还把雪捧到维克多面前，想要也塞进他的嘴里。

维克多抓着他的手腕尝试阻止他。

这时他的心中已经一片空白，开阔晴朗就好像现在这湛蓝的天空。现在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一种暖流般的情感。这种情感正在不断注入他的胸口，鼓胀、充实、热的发烫、接近满溢。而当对方突然放弃塞他雪的企图，一下把头凑过来、让他清晰感到他的嘴唇落在了自己的嘴角的时候，维克多只觉得胸前仿佛“啪”地响了一声，某种炙热的东西从他内部用一种类似冲断胸骨、破开皮肉的方式涌了出来。激情、热情、爱、感谢在瞬间淹没了他的精神世界，让他在一阵旋转般的晕眩中抽离梦境，缓缓落回到自己的床上。

闹钟响了。

维克多坐了起来，看到勇利乖乖躺在自己旁边。他有点蜷缩地团着被子，暂时还没有醒来。黑黑的头发露在外面，鼻子因为怕冷而埋在了被子里。

勇利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体育馆的等待区，身上是紧绷的表演服，脚下踩着再熟悉不过的、沉重坚硬的冰刀。

这个场馆的规模非常惊人，现实中恐怕很难找到同等体量的建筑物。

现在它的上盖已经被打开，露出天顶上一望无际、闪亮宏伟的群星——而下面的星空也在闪动——观众席上因为没有光照而显得一片漆黑，但却不断有密密麻麻的闪光灯在其中亮起，远远看上去就如同浪潮一样此起彼伏，透露着一种令人无法控制心跳、摄人心魂的强劲魔力。周围充满了各种声音：播报台的声音、观众交谈的声音、人们走动的声音、快门被按下的声音、摄影机和其他机械运行的声音、高空中传来的风的声音、甚至场馆外各国旗帜飘动的猎猎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出奇和谐地在最下方呈现纯净银白色、平坦完美的冰场上寂静回响。

勇利站在原地，稍微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除了比赛之外，自己不可能还有站在这里的其他理由。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这个世界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身边其他人活动的感觉慢慢浮现。勇利可以听到某位教练正在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和选手交谈，有谁踩着冰刀在后面通道里“咔哒咔哒”地走着，几个冰协的人和工作人员在附近闲聊着。

时不时会有人从他身边经过。那些人或者沉默不语视他为无物，或者注视他一会然后走开，但也有些会开口和他攀谈。勇利完全没法分辨自己面对的是谁，但却知道自己听见了披集和尤拉奇卡的声音，并隐约在幽暗中瞥见了他们演出服肩上、背上华丽闪动的水晶。

不过这不重要。勉强驱动自己极其有限的感官，他开始寻找某个人——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人不在这儿。

不在等待区，不在这个场馆，甚至连是不是还存在都不知道。

这个认识让勇利觉得有点茫然。他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人应该会在自己附近，他的缺席让他感到无比的茫然。他开始努力设想他到底身在何方，为他假设无数种“或许就在附近”的可能。到最后他甚至做出了最奇怪的猜测——他举起自己的手观察了一下，然后发现那确实是自己的手：大小适度，骨节均匀指尖漂亮的黄种人成年男子的手，而不是他所希望的雪白的、强健修长的、稍微留了一点点指甲的斯拉夫人的手。

不由自主的，勇利开始感到紧张，同时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承受的空洞感。不过这会儿已经没时间给他调整了——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尖锐急促的哨声，播报台报出了他的名字，背后涌来了人群推着他催促他上场。勇利分不清他们到底是谁，在匆忙纷乱的脚步声中，他觉得自己听到了雅科夫的声音，还有莉莉娅，还有切雷斯蒂诺，甚至美奈子和某个记忆中只剩下隐约印象的童年导师。

加油，你是我们的骄傲。你会赢的，你能做到。相信你自己。他们用一种嗡嗡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这样说着。他能感觉到他们温暖的手和鼓励的拥抱。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从这个瞬间起，维克多对他说过的话开始不断涌进他的脑子里——关于技巧、关于竞争、关于艺术、关于人心、关于美和生活，还有他告诉过自己的某些秘密和誓言，表达过的爱和忠诚的决心——这种感觉就仿佛是看到有人在黑暗中举起了一盏灯。

头顶上传来机械移动的沉闷声音，所有射灯一齐关闭，观众席上一下安静了下来。勇利在墨蓝色的黑暗中借着冰面倒映的星光，缓缓滑到了冰场中央。

“我已经不在乎其他人的评价了，就连评委的都不在乎。记住，接下去我的所有表演都是为你滑的。”耳边仿佛回响着维克多的这句话，勇利胸口的空荡并没有彻底消失，但他能感觉到另一种不同的感情正在填满它——无论你在不在，有没有看到，这表演都只是给你的。这种奉献将成为我勇气的源泉。

“嘭！”

超高功率的大型射灯骤然打开，把泛白的光束打到勇利身上。

极其强烈的突然光照使他陷入了短暂的曝盲，世界全部变成白色，音乐响起，观众的掌声和尖叫传来。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清。眼前的感觉如同失重。

但他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睁大眼睛露出笑容，用力驱动身体，开始表演。

然后他被维克多摇醒了。

准确的说是抱醒了。因为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用坐着的姿势靠在维克多怀里。有理由相信，这家伙是直接把他从被子里挖起来了。

维克多皱着眉头，用一种混合着纠结、怀疑、不放心和“应该没事吧”的表情无法形容地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