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驻欧洲之星

给爷开个罐头,一切好商量

【银英同人】【吉莱】【罗米】远星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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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迷路的猫一样,艾芳正静静趴在海尼森市区中某一幢大楼内部的通风管道里。

迷宫似的、狭小的管道内非常寂静,而她身上还穿着和菲列特利加交换来的那身病号服。

前面被抓住、被绑架、被带走关押的经历倒也没有切实伤害到她,但终究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那些搜寻菲列特利加的人在走廊上抓住了她——他们竟然知道她的病床号码,而病号服上有标明这个。他们很快就发现艾芳瑟琳并非他们的目标了,但可能是为了交差或者不放过任何线索,他们还是把她逼到病房里,用乙醚按晕了她,并把她带到了这栋建筑物中。

然后他们弄醒了她,摆开架势开始准备审她,不过她还是想办法给了他们惊喜。

就好像坏掉了的水龙头一样,从他们弄醒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进入了持续大哭的状态,同时用万分骄纵幼稚的口气威胁他们,告诉他们她是多么重要多么有权势:她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名字,说自己父亲是财务省的要人,他老人家从皇帝起势起就投效了他,直到现在也备受赏识。而她自己则是隶属军务省的助理秘书,今天为了看望她身为洪沙将军副官的哥哥才会屈尊来到这家破落的医院,结果却不慎被一个奇怪的女人欺骗,陷入了这麻烦事里。他们当然不该伤害她,乃至如果他们脑子足够清醒,他们就该马上恭恭敬敬地把她送回去,免得得罪大人物。

艾芳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会用这种篇幅说谎的人,反应也非常自然,同时她的相貌也是天真单纯的那种,严格来说很符合她给自己做的临时设定。

所以对方真的有些上当了。

他们甚至询问了她骗走她衣服的女人现在是什么打扮——艾芳向他们描述了一件此刻正挂在她宿舍衣柜里的连衣裙——然后还给她送来了饮食,虽然他们没有像她要求的那样马上把她送回去,但是很明显,他们对她的警戒和重视程度大幅度下降了。

接着他们有好几个小时没有理她,把她单独关在了这个廉价旅馆似的小房间里。

其实艾芳还是有些慌乱的,毕竟她真的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毫无经验并且孤立无援,不过幸好她手头还有皇帝办公室统一发放给秘书们的防身小玩意——那是做成了发夹、耳钉形状的间谍系小玩具,发夹拥有小小的爆破力,可应用于各种锁具,而耳钉的宝石里灌着麻药,只要用后面的针用力戳对方,即使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都得立马躺下。

然后,乘着那些人中的一个打开门进来查看她的时候,她用了这一生最大的勇气和最快的反应速度,把耳环钉在了他的脖子上。

对方连哼一下都没来得及就倒地了。同时艾芳发现,他手中正握着安着消音器的手枪——这让她意识到,这个人应该是被派来处理自己的。

她必须出去冒险了,无论能否最终逃走都必须出去,因为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把枪捡了起来,艾芳仔细检查了它,确定它还能用而且自己也知道怎么使用它,然后她用发夹炸坏了门锁——万分幸运,大概是因为对她的极度轻视吧,门外没有看守也没有陪同那个杀手前来的人——这样一来,艾芳就得以顺利潜入大厦。

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找电梯或者安全楼梯,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楼里的每个交通要冲都布置着看守或者监控。被这些岗哨逼着,她最终绕到了一个类似清洁杂物间的地方,然后终于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可以容纳她钻进去的通风口。

完全没有多考虑什么,她马上摘下了外盖钻了进去,然后小心地合上盖子。

 

通风道里面空间很小,幸好艾芳是个姑娘——如果她是个高大的男孩,那她现在应该已经有窒息感了。

她开始在这完全看不到远处、只有淡淡的从通风口透入的光映亮四壁、让人联想到长形棺材的空间中前进,同时为了不发出声音引来敌人,她爬得非常非常小心非常非常慢。

很快她就汗流浃背了。

于是她停下来歇了一会,不见底的前方和同样不见底的后方让她体会到了一种发毛的未知感,处理过的冰凉的空气快速流动着,吹在她已经出汗的身上,让她明确意识到自己很快就会生病。

她必须得加油了。

再次振作起来,她不屈不挠地继续往前爬着,然后终于遇到了向下的楼层总管道,而管道壁上甚至带着可以当梯子用的小把手。

她沿着它爬了下去。

不过大概几米之后,这个管道就到底部了——它拐了个弯再次变成了水平管道,有理由相信它采用的是那种类似连在一起的很多横着的“U”形的设计。于是艾芳再次开始爬行,并于十几分钟后找到了又一个向下的楼层总管道。

这样的话……也许会花上很长时间,但只要坚持住,那自己总有一天会顺利到达地面——这一认识无疑鼓舞了艾芳,咬了咬牙,她觉得自己会能达成目标。

接着是漫长的、如同刑罚折磨般的爬行过程,期间艾芳只有极短的时间可以直起腰来,很快不良的前进姿态和用力方式开始让她浑身发抖、肌肉疼痛。

她强行坚持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在绕过第4个楼层总管道之后感到了精疲力竭。

稍微休息一下吧……否则会坚持不到下面的。这样安慰着自己,她选了一个靠近天花板出风口,温度似乎相对高一些的位置,松下四肢趴在管道底部喘着气。

然后,虽然正身处极度危险中,可她还是很快睡着了——这是一种非常沉重混沌,仿佛黑洞似的拉着她往下掉的感觉。如果真的放任,她甚至可能会在这里昏睡很长时间。

不过不久之后,她就被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艾芳听到有声音在下方的走廊里响着,并且逐渐从一头靠近了过来——那是一个优雅而沉稳的男人的声音,她可以确定自己在其他地方不止一次听过这个人说话,可是她又想不起这到底是谁。

于是她稍微挪了挪位置,小心翼翼地把头凑到出风口的百叶盖子旁边,调整着角度往外搜寻着。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总是频频在电视和各种公开场合露面的男人,她甚至曾经在莱因哈特的银杏别墅中躲在遥远的角落里,用望远镜观察过突然造访的他——尤布·特留尼西特。

他穿着一身极有品位浅棕灰色的西服,正在秘书或者助理之类人物的陪同下穿过走廊。现在时间应该不早了,但他看上去仍然光彩照人,浑身上下打扮停当细节无可挑剔。

“……竟然号称要来保护您的安全,实际上不过是监视控制——罗严塔尔元帅年纪不大,可老谋深算的本事却不输给任何老狐狸。”跟着他的人这样对他说着,口气中充满了献媚和针对罗严塔尔的敌对意味。

特留尼西特倒是很有风度的挥了挥手,止住了手下的妄谈:“罗严塔尔元帅能够站到现在这个位置,当然不会是等闲之辈。而其他先生们也是一样的——罗严克拉姆皇帝陛下身边没有无能的人。”

“不过是一个只会武力征服、几乎不懂世故、行为肆意放任的原始专制君主而已,论阅历更不过是个小孩,让他掌握这个世界简直……”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了,那个人停下话上前两步为特留尼西特开了门。特留尼西特保持着那种高雅大方、平和中正的态度款款走了进去。

艾芳知道这非常冒险,但接着,她确实调转方向,找到了似乎是通往特留尼西特进入的房间的那根管道的分支,并轻手轻脚地爬了进去。

大概3分钟后,她穿过了下行的通道,到达了房间内部的通风口边——那是一个隐藏在高大绿色观叶植物盆栽后方、尺寸比一般通气口略小的口子,不过她还是能清楚看到室内的情况,也能顺利听到室内人的交谈声。

“……愚蠢,竟然选在这个时间发动暴动。这样看来地球教是要彻底终结了。”她听到已经坐到了办公室后方特留尼西特这样说道。

……暴动?艾芳怔了一下,然后便明白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

“您还为他们费心了这么久,如今竟然这样就气数已尽,真是一群毫无用处的家伙。”

“注意礼貌——非议死人可不是好习惯。”特留尼西特非常轻松地回应道,“而且我和他们无非只是合作一下,各取所需罢了。如今他们的路走到头了——如此狂热如此彪炳自身的家伙引来覆灭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只要走好我们自己的路就可以了。”

“当然,尊敬的先生。”手下恭敬地附和着他,“像您这样的人,如果皇帝陛下无法认识到您的能力和价值……那实在是太令人悲哀了。”

“他会注意到的,因为他不会有其他选择。而且他的追随者们霸占他身边的位置太久了,新陈代谢才是顺应自然规律的……对了,汉克,我们的人确实开始行动了?”

“是的,先生,我确定这点。”

“再去确定一下,催促他们行动起来。这样的机会绝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好的,请您稍等,我马上回来。”

然后那个年轻的手下就离开了,特留尼西特独自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起了文件来。宽大阔朗的办公室内开着大灯,挂在巨大落地窗上的窗帘打开了一部分,外面是黑色的夜空。

艾芳并不能把特留尼西特说的每一句话都理出头绪逻辑,但她能大概领会到他所表达的意思。所以虽然接下去事情并没什么进展,特留尼西特就只是这么安静地坐在那儿,艾芳还是没有离开。

大概十几分钟后,门突然被打开了。

那个汉克不顾礼仪地冲了进来,即使离得很有还隔着一层通风口百叶盖子,艾芳还是能看出他那种欣喜若狂、高兴地快要蹦起来的状态。

然后他说的话就好像成片的机枪子弹一样扫了过来,击中了艾芳的心脏、脑子以及全部理智,彻底把她打得粉碎:

“有传闻说罗严塔尔元帅死了!”他这样说道。

特留尼西特直接站了起来:“确定吗?!”

“……不,不是那么确定,但我们的安排人确实成功潜入了他们的指挥部,炸弹在他几米外爆炸,他们说他的背脊都被炸碎了。”

“再去确认一下,不要鲁莽。”

“好的!先生!马上!”

就好像要过节了一样,汉克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接着房间里又静了下来。

虽然非常激动,但特留尼西特还是有能力稳住自己——他当然没有放声笑出来或者像拿到了奖学金的高中生似的“耶”一下,他只是缓缓坐回到原位去,拿起桌上的东西继续看。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消息仍然让他感到非常振奋,乃至他忍不住开始设想,当这次地球教恢弘愚蠢的谢幕表演结束时,他将会拥有怎样丰厚的收获。

现在帝国高层内部已经开始遭受人员损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甚至不只罗严塔尔一个受害者——在有人让出足够上方空间的前提下,自己的攀升难度就会进一步降低。而皇帝不过是个25岁的黄毛小子,在失去战友又急需稳定突然动乱的同盟的前提下,他必然得更加倚重自己。

而杨和他的妻子更是不再具有威胁力。即使皇帝完完全全掌握真相,他也不会为了杨来惩罚自己这样可以发挥决定性作用的臣下。

乃至当杨的妻子返回他身边,他的一切顾忌彻底消失、不再被明确牵制之后,或许皇帝都会忍不住动手杀他。

等时间长了,自己在新帝国的根基更加稳定,皇帝也清楚了解到自己的能力和作用之后,继续向上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一切都接近完美了。乃至只要汉克送来确定罗严塔尔和其他随便什么人死亡的消息,一切就真的完美了。

不过这时他突然觉得腰上的伤口有些疼了——刚才听到消息时突然起立的动作似乎扯到了它。

老天保佑那个愚蠢的女人上天堂。他这样想着,同时回忆起了那个被指派假扮刺客袭击自己的女地球教徒最后惊愕的表情。毕竟她真是太愚了,在地狱应该会混不下去的。

这时腰上的伤口带来的刺痛好像变明显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它给撕开了——于是他站了起来,去隔壁连通的休息室内检查了它一下,同时重新包了它一下,吃了点止疼药。

它没什么问题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特留尼西特再度坐到了桌边。

突然,他觉得房间里似乎有些凉,这促使他想要去看看空调的温度,不过就在他站起来之前,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把它接了起来,然后对面的人有些慌张地告诉他,他们从医院绑来的那个女孩子不见了,门锁被弄开了,派去杀她的人晕倒在了房间里。

这让特留尼西特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不过那就是个任性无聊、智商低下、毫无胆子的娇小姐罢了,即使她真的不见了也不会妨碍大局。而且他还知道她的身份,只要她敢回去,他就有本事让她永远闭上嘴。

很难说是粗心大意还是运气不好,反正接着他就是吩咐他们去搜索她,没有在进一步询问或者布置其他什么。

然后他把电话挂上了。

而就在听筒落到电话机上,发出咔嚓一声的时候,他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感觉好像是窗帘——他连忙转身,接着就被消音器圆润的枪口顶住了额头。

刚才被报告不见了的那个女孩子就站在他的身旁,身上还是那身病号服,不过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她脸色煞白,头发乱成一团,但脸上的表情却无比坚硬、如同岩石般纹丝不动——特留尼西特当然见识过这种眉头低压、下颌抽紧、双眼仿佛燃烧的表情,他知道这代表什么。

“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在他发出声音之前,艾芳这样对他说,“我叫艾芳瑟琳·米达麦亚,是罗严塔尔元帅挚友的妹妹。”

然后是头骨被击穿炸开、黏腻体液喷洒的声音,鲜红中掺着白的死亡在他的额头和办公桌上绽放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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